嫩江文学// 蜗 居——王义新

蜗居
王义新
夜深了，很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嘀嗒嘀嗒的完成它的使命。窗外偶尔有一丝亮光照射进来，是远处的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室内，很静。秋却睡不着，没有一点困意。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身旁的老公海睡得很沉，秋望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长长的眼睫毛，微翘的嘴角，特像电视剧《蜗居》里面的小贝。哎！秋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尝又不像《蜗居》里面的郭海藻哪。秋的工作是在一个化妆品经销有限责任公司。品牌不大，但是老板是个很精明的人，效益很不错。秋主要负责深圳，珠海一带的业务。她的办公桌就在老板的对面。老板一抬头，就会看见温柔漂亮的秋。秋直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座位是老板故意安排的。想想自己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每天忙的神采飞扬，订完一个单，自己还会开心的做个鬼脸，也许这一切都会被对面的老板一眼无疑了……两年前，刚刚参加工作时的激情，让秋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秋的老公海是一名厨师，在一家中餐馆工作，两个人刚刚结婚，为了生活过的富裕些，都各自努力奋进，每天只是晚上见一面。有时候，秋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海早已进入了梦乡。早上，海早早的上班了，桌上已经放好了丰盛的早餐和一张温馨的小纸条：亲爱的宝宝，好好的吃完这些早餐，我要你胖胖的哦。晚上见，吻你。海。想起这些，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现在的日子好了，生活也富裕了。海已经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厨师长了。月薪都两万多了。而秋已经晋升为公司的经理助理。工资和老板给的奖金，秋有时候都不敢让海知道。因为已经超过了海的几倍。只有她心里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工资……而此时的公司已经不是当年只局限于化妆品行业了，老板陈枫已经挤进房地产开发行列。他已经拥有两家上市公司。这除了他的精明能干以外，还和他当市长的表哥的功劳是分不开的。秋想起老板陈枫的表哥冯伟建，脸泛起了红晕……冯伟建身高185，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年轻有为。一切夸赞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有几次生意上的宴会，老板陈枫带着秋参加，冯伟建也在场。不知怎么回事，秋觉得每次遇见冯伟建的眼神，发现他都在注视自己，微笑着满眼里充满了温情。让秋也无法控制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这是秋在婚后重来没有过的感觉。她不敢再正视冯伟建的眼睛。每次飘离过去都瞬间移开，不敢看又想看的让她的心纠结着。秋开始发现老板陈枫对自己没有那么好了，以往，忙的时候老板陈枫会亲自端过来一杯热咖啡或者热果汁，放在她的桌子上，什么也不说走开了。有时候下班时把她送回家。目送她进了家门，自己再开车离去，有时候会说有生意谈。带她开车跑出好远，吃一顿她爱吃的地方小吃。每次结果都是生意客人没有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吃。有时候……秋不愿意想太多，他懂老板的心，但是他对老板一点也没有感觉，虽然长的比自己的海还要帅很多。但是，在她的心里，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老板而已。秋被老板叫到办公室。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老板大发雷霆，把文件扔在桌子上啪啪想，对着秋大吼。同事们都竖着耳朵低着头装着没有听见，有实在忍不住的偷窥一眼两眼。秋只是低着头，摆弄着两只手指玩，心里也不怕也不气，他知道老板为什么发火，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他这样，只有认着他把脾气发出来。老板关上了门，拉下了百叶窗，抓住秋的手紧紧地握着，把秋撰的疼。“我舍不的你，秋。”老板深情的说。这是两年来。老板陈枫第一次向她直接表白。这也是秋一直看不上他的原因。秋认为，男人就该敢爱敢恨，要像个爷们。可此时，一切都晚了，冯伟建已经完全占据了秋的心。秋看着老板陈枫，摇摇头。“你喜欢上他拉？”老板陈枫眼睛仿佛要滴血，沙哑的问她。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转身走了。老板陈枫把自己堆在沙发里，烟一根一根的吸，夜黑了……晨起，老板陈枫开车来接秋，说是去三亚考察项目机票已经订好了，让她马上收拾行李。秋直接被送到了飞机场。飞机上秋旁边的座位上坐着老板的表哥冯伟建。一周的考察旅游时光是美好的，如同蜜月，海滩。阳光。小鱼。温馨的大床……让秋和冯伟建尽享着一切。秋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初恋时候的感觉，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冯伟建温暖的臂弯里面享受着甜蜜。她把自己整个人，整个心，整个世界都交给了冯伟建。时间飞快，马上要回到自己的城市了，秋依偎在冯伟建的怀里万分留恋：“伟建，你要永远对我好。”“会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冯伟建低沉而付有磁性的声音。秋沉浸在幸福里，沉浸在美好的誓言中。下了飞机，他们没有通知谁来接，只是打了一辆出租车，这样更不会被别人发现他们在一起。在这个城市，有太多双眼睛看。而此时的冯伟建事业如日中天，他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他的前途。“低调点好，委屈你了宝贝。”冯伟建拍打着躺在自己肩膀里的秋说。“我明白，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和你长久的在一起。”秋深情的说。四目相对，脉脉含情。呯一声巨响，两车相撞了，秋只觉眼前一黑，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腿撕心裂肺的疼。低头一看，原来腿被卡住了。车里面一股浓烟味，感觉马上要爆炸了，司机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冯伟建却在奋力的爬出车外，秋以外他会回来救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幕让秋惊呆了，冯伟建正在拼命的一点一点往路下面爬去，秋半天才反应过来，冯伟建是在逃离现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和秋在一起，秋的心都碎了。眼看着车就有爆炸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名利，却不顾自己的生命。一切美好的誓言此时都成了弥天大谎。一阵剧痛，秋晕过去了。当秋醒来的时候，海坐在床边。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海说：“你和陈枫下飞机坐的出租车发生了车祸，陈枫把你从出租车下面拽出来之后，自己却被爆炸的出租车炸飞了……秋听到这里，明白了一切，老板陈枫赶到出事现场编造了他和秋在车上的假象，为了不破坏秋的家庭，为了保持秋的完美形象不被社会人嗤笑，老板陈枫救了她自己却没有来得及跑出来。秋又一次晕了过去。这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也是老板陈枫的葬礼。秋説服了所有人，必须要送老板陈枫最后一程。遗体告别仪式很简单，都是自己的家人。秋坐着轮椅，海推着他。他们静静的围着遗体转了一圈。陈枫的遗容显得很平静，嘴角似乎还有一丝笑意。秋的心碎了，泪已经干了。真想过去给他一个今生最温暖的拥抱……半个月后。秋出院了。海推着秋坐着轮椅回到家。秋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因为轮椅已经是她终生离不开的依靠了。推开房门，一股菜香扑鼻而来，这是海早已准备好的。海推着秋来到饭桌旁边，海蹲下身撰着秋的手扬着脸深情地对秋说：“今生无论你如何，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秋的心已经碎的七裂八瓣。泪早已模糊了双眼。秋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海，深情地说：“今生别无所求，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最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