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散文 | 与山与水的约会

小说：探测人心作者：步涯江山文学网笔尖为暖社团与山与水的约会一声轻叹作品江山荷塘月色社团与山与水的约会【一】壶口瀑布金秋时节，奔赴千里，只为与你会晤。　　明知这个时候出行，肯定是会困难重重。果然，吃住紧张姑且不说，只是那一路的堵车，就足以揪心的要命。满心欢喜出发，但要把这满心的欢喜带到你面前是多么的不易啊！前面堵车，最好绕行，从高速绕到低速，再从低速绕到高速，行行重行行，让相见的路变得漫长更漫长，让期盼的心变得更急切。只说是快了快了，近了近了，那形如长蛇，缓如蜗牛的车队，实在让人无法释怀，一寸一寸地往前挪，长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在蜿蜒的公路上，我四处望着，哪里有你的影子，哪怕声音或是气息。明明已到你的芳居，但你到底是隐在哪里？车终于在目的地停下。售票口早排起了长龙，从尾一寸一寸移到头，还没有来得喘气，发现在入口处，自己是另一个长龙的尾。太阳已向西滑落，真想拿根绳子把它拴住。总算从入口进去，却发现并没有你，等着的是接送车，车上已挤满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挤上去再说。　　一下车，感觉到空气里有浓重的湿气，应该你就在近旁。我径直笃定地走向你，你就在那里，就在那不远的一隅等着我。人群散开，四处分布，我急急地向前，听到心跳的声音，不知是你的，还是我的？　　“快看啊！好大的瀑布啊！”我看到前面升腾的水雾，如刚掀开锅的热气袅袅缭绕。随即，听到奔腾的水声，那宏厚的强大的声音将我包围，就像一个大大的拥抱，将我拥入怀中。终于看到你的身影了，一泻万丈，浊浪排空！震耳欲聋的声音，像千军万马在嘶杀，像一场激昂的演奏会，像劲风吹过松林……　　放眼望去，上游是四百多米宽的水，平静而和缓，两岸高山肃立，残阳如画，旖旎迷人。它款款来，如少女裙裾拖曳，袅袅娜娜。但渐行渐急、行色匆匆，至此，全拥在这狭小的壶口上了，激湍飞腾，浊浪排空，咆哮怒吼。此刻，它就是统领万千的将军，这里是它所向披靡的战场；此时，我听到了人喧马嘶的欢腾之声，听到短兵相接的刀剑碰击声，听到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听到响彻云霄的呐喊冲杀声……　　不舍不顾地纵下一跃，千条万缕幻作巨幅珠屏，屏里藏着一个宏大的演奏会，曲目应该是《将军令》，还是《十面埋伏》？与岩石的相撞，激起壮观水花，雨雾便腾空而起，如烟如雾，如梦如幻！浊色的瀑布悬在崖壁，巨大的声势在山间回荡！谛听这訇然作响的瀑布声，我仿佛听到大地的心跳声与奔涌的血流声，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有力地跳动，而整个人却仿佛在瀑布间飘飞。这水流得酣畅漓淋，这水响得快哉畅哉！瀑布下是深潭，巨浪回漩，低鸣洪涌，留连几番，缓缓流向远处。来在的时候我已看到了远处有大禹石像，站在石龟之上，一只手指向远处，大约应是指挥引洪流的入渠的吧？　　感叹于瀑布的壮美，臣服于瀑布的奇观，游客们纷纷拿手着机拍照，发出啧啧的惊叹声。而我则静立于瀑前，任雾般的水气尽情打湿我的头发，任震耳欲聋的声音荡涤心中的尘埃……　　暮色浓重，水声愈发清晰，人影散乱，纷纷离去，我只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与你渐行渐远，但你雄壮的身姿、洪厚的声音、剧烈的心跳、豪放的力量，会永久地在我的眼前、耳边、心里、梦里……　　【二】悟云山　　它有三个名字：四县垴、雾云山和悟云山。　　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只在我们本地有名，但却是我最喜欢的。　　第一次登记这座山是七年前，它还是块璞玉。旅游局负责人带我们几个首登此山，几乎没有路，前面有两个村民拿着斧子开路，我们勉强有一个通过地方，好多的地方都得爬下钻过去，被荆棘勾一下划一下，那是最寻常不过的。从山脚望上去，云雾缭绕，白气朦胧，山体若隐若现，恍若仙境，如诗曰：“葱葱郁郁雾朦胧，若醉若仙云海中。”一条清泉顺沟而出，这条沟称为河艾沟，沟幽深而静寂，水时急时缓，大时可见潺潺细流，清澈见底。小时隐于一片草底，只见草色，只闻汩汩水声，但不见其形。　　我们就是顺着这个河沟进入大山深处的。沿途山果众多，常见的是一种小小的红果，高大的树上枝头缀满这种小红果，如玛瑙一般，在绿叶间摇曳，摘一粒放在口中，甜中带酸。还有就是沙棘，我原先所见的是灌木状的，而这里却好几株大树一般的，上面挂满一条一条黄灿灿的沙棘，我们叫它醋柳，或酸溜溜。看到它们不用吃就满口生津、酸意十足，摘一粒儿放进嘴里，一准儿会酸到你直眯眼睛的。花较多的是黄蔷薇，花形比一般的牡丹小一点，花瓣多是单层也偶有多层的，叶子很小，花开在长着刺的枝上，笑得灿烂，这里一丛，那里一簇，给这山增添了迷人的色彩。还有山梨、山杏、野山楂等各种山树，清脆婉转的鸟叫声隐在林子里，偶或还会有松鼠惊慌失措地从前面跑过。　　我们一路手脚并用披荆斩棘，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爬上山顶，那个给我们开道领路的人说，这里常有土豹子和野山猪出没，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只有当地放牛的放羊的，还有每年夏天一些打山杏的，所以这里相当于一个原始的山。这里树种也非常得多，鸟儿各样的都有。另一个补充说，脚下这块石头是离地最高的，有两千多米，“你们看，东边是祁县，往北一点是太谷，南面是武乡，而脚下是榆社，所以这山叫四县垴。”我不禁感慨：这垴也够高的啊！俯首一望，云雾弥漫，我们像神仙一样，再抬头看到澄澈的蓝天，感觉得它离我们无比接近。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都成神仙啦！”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次的目的是整理山上各个景点的地名由来，那会儿人也年轻，虽是觉得山很高路很陡，却也觉得无比愉快。山脚就是西沟村，我们在那里吃了钱钱汤捞饭，野小蒜作的调味，野山菇、笨鸡蛋等几种小菜，吃得贴心暖胃，爬山的疲劳一扫而光，尽兴尽味，为此次出行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大家相约一定要再来，起码每年都来一次。　　但实际上，我再来的时候已是隔了七年。　　上周末，几个朋友约定要野炊，我不约而同地想到悟云山，想到七年前那个秋天与悟云山的约定，便拍板就去这里了。　　我们一行二十六人，其中孩子们十六人，年龄最小的五岁；大人十个，年龄最大的五十岁。这一次我们是要负重前行，除了最小的孩子，每个人都有一个背包。在山脚下整好队形，讲了注意事项，然后就开始出发了。　　路还是一如继往的难走，但有不少人是第一次来，所以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脚下这条窄窄的石子路，看起来是后来修的，总比之前没路要好，它在山间的树丛与荆棘之间向前蜿蜒着。一路说说笑笑，虽然不时有人被勾住衣服或是头发，但丝毫不影响愉快的心情。　　秋意正浓，一股山果的清香盈满山间，“不要只顾脚下的路，还要抬头看远处的景。”提议的是老师，大家抬头，果然看到美丽的景了。那是一片山梨树，叶子在秋的浸染下成为耀眼的红色，还有不远处的那几株山杏，叶子的色彩层层叠叠，绿色、淡黄色、金黄色、枯黄色、还有橙红色，在一株树上都有，煞是好看。很快注意到，山间的各种树都有着最为丰富的颜色，没有一丝秋的萧瑟，却有着无比灿烂的光彩。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来，斟酌着光与景，留下这秋的写意。　　山路越走越陡，几个人开始气喘吁吁，背上包感觉越来越重，刚下车还感觉有些凉，而此时却很热，只抱怨穿得厚了，有人把上衣脱下来，系在腰间，大家纷纷效仿。腿越来越沉，不时随脚下的石子打滑。脸发泛起了红晕，额头上也微微冒汗了。孩子们走在最前面，女人们走中间，男人们分散在前中后。谁说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来着，我看这上山就难，这真是个费力气的活。久在办公室里，不出来活动，体力已远不如从前，我也是努力跟紧队伍，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耗损。　　“我是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说话的人一屁股坐了下，大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放松下来，找石块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吃的喝的，互相分着来着。　　“走吧，我们在中午前必须登上去！”领队的说。但没有想到好容易恢复起来体力，刚走了没有多久，就又觉得累得不行，实在难以支撑。路漫漫仿佛没有个尽头，向前看是山路是树木，不见目的地，向后看是山路是树木，不见来时的路。大家互相鼓励，难走的时候互相拉一把，都不怎么说话，只顾低走路，只有孩子们不时问：“快到了吗？还有多远呢？”　　“看，快到啦！”走在最前面的人欢呼着，走在后面的力量顿时倍增，赶紧往前走，爬过很陡的石坡之后，地势一下变得开阔起来，给人豁然开朗之感。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块巨大的草甸，像条黄绿错综的毯子。这个草甸约有四十来亩，在这奇峰险路之中，居然有这么一大块开阔之地，不禁令人称奇！　　孩子们都跳着奔向草甸，已忘了登山的辛苦，各自玩去了。在草甸的北面是一个更高的山峰，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主峰四县垴了。山脚有几棵大树，我叫不上名这了来，看树上的果，像是野山楂。大人们七手八脚在树下铺开防潮垫，把各人包里的东西取出来，吃点东西，喝点水，稍事休息准备午饭。　　我注意到这个地方其实是叫作和尚坟的。有一块不太大的届石，上面刻着“和尚坟”4几个褚红色的字。就在我们休息处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一个的土包，特别不显眼，如果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由时年限久远，土已看不到多少，上面的石块让他保留了土包的样子，还有更多已快隐进土里了。为什么叫和尚坟呢？我努力想着那年来时的情形，突然想起离这里不远，应该有一座寺庙遗址。　　只可惜，当年这个寺院不知遭了什么巨大变故让它消陨了。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我去过寺院的后面，有一个很大坡，乱石横生，甚是荒凉。那是被叫做“滚石坡”的，当地人说，在这里发生过战争，和尚们大都是在这里死的，民国时寺内还有五六个僧人，再往后就只有有一老一少二个僧人，他们诵经洒扫，安静祥和。一阵山风拂过，我仿佛依稀听到袅袅诵经的声音，不禁心生悲凉。回过神来再看这满目疮痍、字迹模糊的石碑，这些横躺竖立的损头缺脚的石柱，都在无声地传达一种苍凉悲怆之感。看着，我的心底涌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　　同伴们的叫声，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悟云山，弥陀寺，是因为山而让这个寺繁盛呢？还是因为这座寺而让这座山富有灵气？　　这里，大家都在准备午饭了。大家有说有笑，孩子们更是兴奋无比。特殊的午餐之后，大家纷纷合影留念。因为考虑到孩子，我们就没有往最高处爬，四处转了转之后就准备下山了。　　到了山脚，回首再看悟云山，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之感，虽然没有上到最高峰，但这个过程已体验到了登山的快乐，尤其对孩子们来说，真是一次有意义的旅行，大家纷纷说以后还要再来。我想，下次再来，不知会是何时？【编者按】一篇比较有生活智慧的散文，壶口瀑布感受到的是他的雄健和诗意，悟云山又是一次野炊不仅体验了一次特别的生活，也充实着大人和孩子们。壶口瀑布，以拟人手法，将知名景观写出了个人特色，更融入了个人情感和生活理想。天行健，只有大自然的自强不息，雄健气魄激荡着平凡的人们，更值得感动的是你的诗意，你纵向下一跃，幻作巨幅珠屏。人生有此诗意的感知情怀，难能可贵。悟云山之游也有特色，不是简单游山玩水，也不是生活体验，完全是一整套的野外活动，即要带上野炊的粮食，还要带上灶具，半山腰各自动手，大人小孩共同参与，返回时也感叹不知何时还能这样子来到此地，其实仅这样一次的旅行，意义就够大了，能多体验几次，人生的收获一定不小。散文不以写景而写景，不以游览而游览，这样隽逸的人生态度，值得学习，值得提倡，好文推荐共赏！！【编辑：陕西派】作者简介 江山ID：一声轻叹，荷塘月色社团副社长、社团编辑；山西省晋中市人，中学高级教师，现就职于县教育局教研室。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西省诗歌协会会员、晋中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发于网络和省市内的一些杂志，如《乡土文学》、《并州诗汇》、《晋中日报》等；2014年12月30日，随文友进入江山并在荷塘月色社团流连至今。江山系统栏目介绍：江山“萌芽”是全国中小学生习作园地，是江山文学网专门为培养孩子文学兴趣，提高孩子的写作水平而设置的。孩子是祖国的花朵，为此江山不惜投入最大的精力，选拔优秀编辑一对一，手把手对孩子作品的不足与亮点给予细心修改和充分肯定。原稿和修改稿同时发表，相互对照，以最快的速度提高孩子的写作能力。荷塘月色社团荷风千举夜朦胧，塘边写意醉清风，月笼深夏识墨趣，色香文字入画中。制作：依是幽兰江山微信推广团队